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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二章 血線蟲

    地老鼠一愣,突然脫下了自己的鞋子,那本書赫然藏在他的鞋底,他取出來先散了散味兒,這才放到蘇柏的手上:「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給你的,琉璃珠我收下了,這本書是我的回禮,你是龍族後人,你受得起,裡面有所有稀奇古怪的陰物的資料,記在腦子裡,以後一定可以派上用處,我們來日再會!」
    地老鼠不容蘇柏說話,沖眾人一拱手,馬上離去,蘇柏看著手裡的書,記下這裡面的資料並不是難事,蘇柏想到了什麼,抬起頭來:「人不可貌相,對不對?」
    白墨軒知道蘇柏要開始嗆自己,冷笑一聲:「我的結論依然是對的,就算他現在棄暗投明,但之前,他依然是居心叵測,從闖王墓的相遇開始,他就是帶有目標地接近我們,引我們入局,這一點,你是無法否認的。」
    蘇柏昂首闊步地走出去,這得意的樣子讓白墨軒在心裡暗罵一聲,他回過頭去,看到符羽若有所思:「媽,怎麼了?」
    「沒什麼,只是剛才浮現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。」符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:「不過是不可能的,蘇柏沒有野心。」
    扯上野心兩個字,白墨軒豁然開朗,假如真有人可以改天換地,不是百里桑,而是蘇柏!只有他,才能當龍脈的主人,倘若蘇柏滋生野心,是沒有人可以攔得住的。
    岳青頻頻搖頭:「不會的,永遠不可能有這一天。」
    崔穎更是笑出聲來:「如果說你白墨軒會,我倒是信,蘇柏?這傢伙不是稱王稱帝的對象,你們就安心好了,只要蘇柏不落在百里桑手上,一切好說,走了!」
    符羽低頭淺笑,果真是自己多慮了,她正要走,白墨軒問道:「老媽,那個蠱女怎麼樣了?」
    「她?」符羽說道:「難得你還記得住她,我安排她與程教授見了一面,原來,當年程教授並不知道她母親懷孕的事情,現在多了一個女兒,並不打算逃避,還要讓晶晶認宗歸主呢,不過晶晶反倒心軟,不想影響程教授現在的生活,決定私下保持聯繫就可以,了結了這件事情以後,昨天就已經返回苗寨,看望完父母,就要回學校繼續深造。」
    「她倒還算明事理。」白墨軒悶哼一聲。
    「難得你主動關心女孩子,怎麼樣,是不是?」符羽眼巴巴地看著兒子,自己可能真的老了,居然想到抱孫子的事情。
    白墨軒悶哼一聲:「我關心她,只是因為她是蠱女,與老媽你有點淵源,再說了,青丘國的規矩你是知道的,縱然她是蠱女,也過不了青丘國鐵律這一關,不切實際的事情,我不想再提,走吧,今天倒讓那小子回馬槍,真覺得不甘心啊。」
    符羽頓時失笑,蘇柏居然讓白墨軒也無計可施,果然是一物降一物。
    再說蘇柏得意洋洋地回到古董店,遠遠地望到嬰寧雙手托著下巴,可憐巴巴地朝這邊張望著,蘇柏的頭皮馬上一緊,自己答應人家的事情可沒有辦到,他尷尬無比地走過去:「嬰寧,不好意思,我今天……」
    「你沒事就好了。」嬰寧笑了起來,如同清脆地響鈴聲,笑靨如花的她說道:「發現你不見了,真讓人揪心,現在好了,回來就好了。」
    蘇柏覺得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滋生,一股暖流徜徉在心裡,他伸手拍了一下嬰寧的小腦袋瓜子:「你這個丫頭,幹嘛要學大人講話?」
    「我不是小丫頭。」嬰寧脹紅了一張臉:「我已經是成年人了,在青丘,我這樣的年紀,就要婚配了。」
    「哦,在青丘,你這樣的年紀是多大的?」蘇柏沉思了一會,說道:「十四?」
    「去你的,已經十八了。」嬰寧的雙手絞在一起:「姑姑說,長老們正在為我物色對象,假如合適,即日就要成親。」
    「哦,那以後就有人管著你這野丫頭了,不錯嘛,不過,事先聲明,我可沒有錢送禮,我的錢啊,全讓你的墨軒哥哥給黑走了。」
    蘇柏看到嬰寧臉上的紅色褪去,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無力,她默默地低下頭,聲音像蚊子叫:「你,你就這麼希望我嫁人麼?」
    「我不是你的父母,沒有立場說什麼希望不希望。」蘇柏心裡一震,這樣的嬰寧讓他感覺好陌生,也好……擔心。
    嬰寧頹然地轉身,默默地走進古董店裡,蘇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,一個轉身,就對上白墨軒一雙粉色的眸子:「擦,你要嚇死人啊。」
    「是你要害死人才對。」白墨軒白了蘇柏一眼:「我什麼時候黑了你的錢?」
    「順口說說嘛,你又當真了?」蘇柏想到懷裡的那本書:「我先去溫習功課,我閃了。」
    回到自己的房間裡,蘇柏攤開那本書,智商一八零,記憶力雖然趕不上崔穎,可是要記下裡面的圖形與介紹並不難,蘇柏越看越入迷,這書不愧是老祖宗傳下來的,這老祖宗也肯定是倒過斗的,上面的昆蟲皆是生活在地底的。
    就拿那種紅色的蟲子來說,原來它們的名字叫做血線蟲,身形似線,通體火紅,但若是翻轉過來,肚皮上有一道黑色,是毒素的集中地,培育的方法十分驚人,人死以後,在肚皮上劃拉一道口子,將蟲卵埋入其中,當血線蟲孵化出來,會一點一點地蠶食屍身,肚皮上的黑線越加明顯,嚴重者,會將屍體的肉全部蠶食乾淨,只餘骨骼……
    蘇柏合上了書,喃喃自語道:「不對呀,就算屍身的肉給餵了血線蟲,那骨骼呢?難道棺裡根本就無人?」
    蘇柏繼續翻看腦髓蟲的資料,腦髓蟲的餵養方式與血線蟲有異曲同工之妙,一個食血肉,一個是食腦髓而生,倒不限於人類的腦髓,更多地是採用猿猴的腦髓餵養,嘴上的針為吸管狀,這兩類蟲的生長要求很高,地下環境需要潮濕,有屍氣,還需要特定的食物,蘇柏心裡一震,右邊的墓室是陰氣局,左邊又有這兩種人為培育出來的蟲子,這百里奚的屍身又不知去向,這墓室裡一定大有玄機。
    蘇柏將這兩件事情放在一邊,繼續翻看,把裡面各種各樣的奇蟲資料都記在腦子裡,待翻完了,蘇柏在腦子裡一番回想,字字句句,形形狀狀都鮮活地出現在腦子裡,蘇柏打了一個響指:「o了!」
    蘇柏將書收在床底的箱子裡,又取出素素留給他的驅邪曲,上面的音符與現代的音符截然不同,要說笛子蘇柏勉強也可以吹幾下,只是這譜著實為難了。
    古時樂器,早期的時候以打擊樂為主,鼓點就是古時樂譜最早的使者,不過一般來說,樂譜一定會有兩個功能,一是要記音高,二要記節奏,早期的譜式都沿用了以圓圈或圓點、方框「點拍」的方式。
    而眼下的一這份樂譜,除了圓圈、圓點與方框外,在好幾處都畫上了三角形,如果說其它音符可以轉換成現代的音符的話,這三角就成了格外突兀的存在,讓人不知道要如何處理,蘇柏握著玉笛,陷入了沉思,笛子這種樂器可以追溯到石器時代,那時候是用獸骨製作而成,音孔是五孔至八孔不等,最常見的是七孔笛。
    蘇柏將手裡的玉笛翻轉了一下,這一支玉笛上面只有五個孔,可謂是最簡單的笛子了,上面的五個孔邊上,還有好幾個小孔,這一點與現在的笛子倒是一致,蘇柏「擦」了一聲,將樂譜放在桌上,打開電腦,對照著上面的說明,先把那些圓圈、圓點與方框,整成現代的樂譜,至於那些三角形的位置,暫時空了出來。
    「差不多了……」看著現在的樂譜,蘇柏鬆了一口氣,拿起玉笛就開始吹起來,雖然說不上是鬼哭狼嚎的程度,但是曲子根本不連貫,稱不上是完整的驅邪曲,蘇柏有些頹然地放下了笛子,老族長說過,宮氏族人裡,只有素素一個人領悟了驅邪曲,素素啊素素,假如你能夠親口告訴我其中的玄機就好了,蘇柏抱著玉笛悵然所失……
    嬰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,她嘟著嘴巴看著蘇柏的眼睛,大個子,你是又想素素了麼,看,你的眼睛都紅了。
    嬰寧見蘇柏睡著了,想要將他手上的玉笛抽出來,手剛剛觸上去,蘇柏的身子像被電擊了一般,眼睛馬上瞪大了,聲音也陡然提高:「你幹什麼!」
    「我,我只是想讓你睡得好一些。」嬰寧的眼神十分無辜:「你手裡拽著東西,睡著了還在用力,這樣你能睡得安穩麼?」
    「這笛子是素素留給我的。」蘇柏的一句話讓嬰寧的心臟險些不能跳動:「除了我以外,我不想其他人碰到它,你也不例外。」
    「我才不稀罕碰。」嬰寧的倔脾氣上來了:「我才不會和一個死人爭。」
    死人兩個字讓蘇柏怒火中燒,他騰地一下站起來,手也揮了起來,卻停在半空中,好半天也沒有落下去,嬰寧嚇得閉上了眼睛,雙手擋在臉前,嘴裡發出可憐的嗚嗚聲,等了好一會兒,才緩緩地睜開眼睛,看到蘇柏正怒視著自己,嬰寧「撲哧」笑出聲來:「我就知道,你才不會打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