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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七十六章 怨穢珠

    火越燒越大,兩條蛇的身子徹底被覆滅在火苗裡,白墨軒鬆了一口氣,連忙轉身,面具男在這個過程中,直接站在他們的後面,這人若是要下黑手,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!
    蘇柏一八零的智商,早防到這一招,從剛才起,就背對著岳青與白墨軒,他手中拿著八尺神照鏡,只要面具男敢動,他就敢照,他還記得雙方第一次交手時,這傢伙就有些懼怕八尺神照鏡,這傢伙體內有陰氣,這鏡子就算沒有大的殺傷力,也能讓他忌諱。
    崔穎被蘇柏一提醒,也拿著鏡子對著面具男,兩股人馬對峙起來,白墨軒與岳青解決了那兩條無眼蛇,回過身來看到這情景,不禁慶幸,這兩人的反應倒挺快。
    面具男看著兩面八尺神照鏡,面色一沉,隨即不陰不陽地說道:「我與你們,雖然有舊怨,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,大家何必糾纏不休?論起來,你們毀我養的乾屍在先,又毀我煉靈狐的機會,兩次都是你們從中搗鬼。」
    「你殺了那麼多的人!」岳青正想開口,被蘇柏搶了先:「你殺了師徒兩人,搶走了《奇鬼志》,你為了練九煞,殺了九個豐華正茂的姑娘,你還盜人墳墓,挖走死人的眼珠子!」
    站在面具男身邊的副手聞言已經有些作嘔,他嚥了一口口水,強忍住這個念頭,面具男的眼珠子轉了一下:「就算如此,又如何?你們和我們一樣,不過是盜墓賊罷了,大家說起來也算是同行,我殺再多的人,又與你們何干?九屍案,已經有人替我頂了罪了,警方都已經結案,你們又何必折騰?」
    面具男不過短短地幾句,就已經承認是他殺了岳白的師父與師兄,拿走了《奇鬼志》,也承認犯下了九屍案與他找替死鬼的事兒,這傢伙,他越是如此不遮不掩地承認,就越說明這人已經是鐵石心腸,越讓人覺得他可恨至極!
    「戴傑麗呢,也是你殺的嗎?」崔穎握緊了拳頭。
    「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,也不打算成為好人,天下之大,總有我展露拳腳的地方,那個女人,死就死在她不能鐵下心做一個壞人,有善心的人,在百里先生身邊是活不下去的。」面具男「嘎嘎」地笑起來:「我幹得很乾淨利落,有人看到,她是自己跳下去的,為了不讓她死後還胡言亂語,我還做了一些功夫。」
    崔穎的雙眼泛紅,她吼出聲來:「你究竟是什麼人!」
    「一個死人。」面具男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兒,他的手裡多了一個圓形的東西,他笑著砸到地上,面具男與身後的人同時掏出了防毒面罩,黑煙滾滾,白墨軒叫道:「摀住口鼻!」
    蘇柏與崔穎馬上捂上了口鼻,兩人離得最近,兩人不斷後退,然後身子挨在一起,然後蹲到地上,煙是向上走的,越靠近地面,越安全,過了好一會兒,有人將沾著水的毛巾後在兩人的口鼻上,這讓兩人舒了一口氣,煙霧散去,是岳青和白墨軒。
    蘇柏接過毛巾,再看周圍,面具男一行人早閃了,在同一件事情上栽了兩次跟頭,煙霧彈,白墨軒眼睛有些充血了:「該死!」
    岳青走到盜洞處,向上張望,又檢查洞壁的痕跡:「他們並沒有出去,還在地下。」
    「蘇柏,這地方是不是十二條龍脈之一?」白墨軒沉聲問道。
    「不是。」蘇柏說道:「當然不是,如果是,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,他們多半是又回主墓室去了。」
    蘇柏也有些惱羞成怒地樣子,那傢伙殺了那麼多人,居然還很是得意的樣子,最要命的是,他說自己是一個死人!tmd,耍人玩呢,白墨軒已經朝主墓室而去,那間主墓室裡空無一人,無頭蛇與銀蟲都已經被幹掉,這間墓室還會有什麼蹊蹺?
    右邊的棺材裡,裡面躺著的是一位女性,只見她的嘴裡還隱隱發亮,崔穎心中一喜:「是夜明珠嗎?」
    她正彎腰準備去取,被岳青一把抓住:「不要中計,不是夜明珠,是怨穢珠。」
    真正夜明珠的顏色應該是柔和的,而這人嘴中含著的珠子顏色暗啞,岳青說道:「面具男怎麼沒有吞食這顆怨穢珠?」
    在茅山術中,人死之後若有怨氣,怨氣越大,變成惡鬼之後則更有殺傷力,有的甚至可以通了靈性,成為鬼魂中級別較高的,在黑影之上,但這口怨氣若是不得出,久而久之,會獨立出來形成各種形狀,一般會形成動物的形態,以烏鴉為主,民間都認為烏鴉晦氣,也有此方面的原因。
    屍氣是生前的最後一口氣未呼出而形成的,可這是怨穢是人枉死後的怨氣形成,若是怨穢形成動物的形態,棺蓋一打開,必定逃脫,可是這當中也有例外,現在這口怨氣卻成了珠子的形狀,棺蓋打開,也無法逃開,只是在這女死屍的口中泛著亮光,差點矇混了崔穎。
    白墨軒的手掌放在那女屍的嘴巴上方,嘴中唸唸有詞:「凶穢消散,道氣常存。急急如律令!」
    那顆怨穢珠在女屍口中不斷轉動著,然後越來越小,直至完全消失,白墨軒這才收了手,女屍口中的怨穢珠不見了,說也奇怪,這女屍原本未完全腐化,面容可辨,原本面容憎人,現在多了幾分安詳的神色,再看這女屍的打扮,衣服上刺著鳳凰,面容還算華貴,可惜明器被面具男一行拿得乾乾淨淨,就連頭上的飾物也沒有放過,那顆怨穢珠他們倒是漏下了。
    四人又回去看那具男屍,男屍穿著皇袍,「外面的巖刻上刻著的是曹國公,不過你們看……」蘇柏指著皇袍上用金線刻成的龍:「龍身上卻有一個李字。」
    「難道這人就是闖王?」崔穎說道:「戴傑麗的魂魄在消失前告訴我們,面具男的目標是闖王墓。」
    「可能吧。」蘇柏說道:「眼下顧不得這個了,面具男一夥人沒有出去,他們到哪裡去了?」
    白墨軒說道:「這回再不能讓他跑了,找,繼續找!」
    四人散開來,在墓室裡好一番折騰,甚至把棺木抬了起來,這一抬不打緊,真讓他們發現了玄機,兩具並排而列的棺木下,棺台並非獨立,卻是緊密相聯,只是刻意地在上面畫上一條陰線,讓人誤以為是分開產生的縫隙,做得十分巧妙。
    再說棺台上面,有一顆粗大的鐵鏈,「該死,我們剛才怎麼沒有發現?」岳青有些懊惱,在四人當中,他是心最細的那一個,但在這棺台邊上至少來回重複了十多次,居然在最後關頭才發現。
    「岳青,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。」崔穎馬上發現岳青的情緒有些頹然,柔聲安慰道:「人無完人,努力就好。」
    岳青承認自己有些完美主義,對自我的要求太高,幸好有崔穎在,這個比自己年長的姑娘總是可以適時發現自己的不足,及時提醒自己,岳青心裡舒服了不少:「是我太緊張,沒事了,趕緊追上去吧。」
    白墨軒與蘇柏已經開始拉那根鐵鏈,這鐵鏈有些年頭了,佈滿銹跡,每一次用力,都只能讓鐵鏈滑動些許,岳青與崔穎也上前幫忙,費了好一番功夫,鐵鏈扯到頭,棺台向前移開,露出那個向下的台階,四人心中振奮,馬上鑽進去,順著台階一直追下去……
    那台階堆砌得十分工整,也十分寬大,台階上生有不少苔蘚,蘇柏個子高,重心卻不怎麼樣,好幾次險些從台階上滾下去,多虧岳青拽住他,白墨軒打著手電仔細看著台階,台階濕滑,前面那些人的腳印怎麼都掩藏不住,煙霧彈耽誤了四人一刻鐘的時間,這一刻鐘的時間,卻拉大了兩幫人馬的距離。
    「上面的棺槨不像是假的,卻修這麼一條台階是為了什麼?」崔穎有些不解:「會不會是墓上墓?」
    「不像。」白墨軒說道:「墓上墓是兩個不同時期的墓穴,正好在上下的位置,一般情況下,後來者並不會專門將兩個墓穴聯繫起來,如果是上下墓,專門在自己的墓室中設計通向另一個墓室的機關,可能性不大。」
    蘇柏贊同白墨軒的說法:「傳說李闖王當年是帶著一筆寶藏離開的,剛才的墓室裡,只有兩間棺木裡有些明器,卻沒有更多的陪葬物,這很不尋常,這條台階去到的地方,哈哈,這裡不會是通向李闖王寶藏的所在地吧?」
    蘇柏一語成真,再繼續往下走,就發現下面有一股奇香迎面撲來,仔細嗅嗅,有些像巧克力的醇香,這股香氣充斥在整個空間裡,蘇柏心裡一動:「擦,我知道是什麼東西了!」
    白墨軒譏笑道:「你當自己是神仙了吧?」
    「你不懂。」蘇柏說道:「虧你們家還開古董店的,有種東西,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嗎?不是有一句話,叫做千金難買金香玉!」
    金香玉?白墨軒心裡一動,若是從味道來說,這股香味的確很像,但李闖王的寶藏只是金香玉而已?